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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申君传奇①最后的铜火 黄国的兴与亡

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5-04-20 13:04:00    



最后的铜火 黄国的兴与亡

——《春申君传奇》①

沈国冰

黄国在淮水畔建立城邦,历代国君励精图治。黄国工匠铸造的精美青铜器受到列国喜爱,黄国迎来青铜时代。

楚国崛起引发诸侯警惕,黄国国君在盟会上与齐桓公结盟。然而青铜器上的云雷纹渐生裂纹,预示着黄国国运暗伏着巨大危机。

楚军压境时黄国绝不屈服,青铜作坊昼夜不停赶工打造兵器。工匠赫然发现青铜配方出现杂质,暗示着黄国国家根基动摇。

楚军发动总攻,黄国国君在城头擂响青铜战鼓。城破之际,铜火也在渐渐熄灭,工匠将尚未完工的青铜器沉入淮水,试图保存黄国最后的文明火种。

多年以后,黄国工匠在楚地重开作坊,楚国工匠不禁惊叹于黄国高超的青铜技艺。

历史的尘埃中,黄国青铜器的光芒仍在岁月流转。

1.序章
黄帝后裔的东方封国


在春秋时代的淮河流域,有一个古老而神秘的诸侯国——黄国。

它并非大国,却在历史的隙缝中留下独特的印记。

黄国的历史,如同一枚被岁月磨蚀的青铜器,虽已斑驳,却仍能让人窥见昔日的荣光与沧桑。

据《史记》《左传》等历史文献记载,黄国为嬴姓诸侯国,相传是黄帝的直系后裔伯益的后裔所建,与东夷部落有渊源。伯益因辅助大禹治水有功,被舜赐姓嬴,成为嬴姓始祖。西周初年,周王室分封诸侯,黄国因其先祖功绩受封于淮河上游,立国于今河南省信阳市潢川县一带,成为周王朝在东南的屏障之一。

黄国的地理位置颇为特殊:北接中原,南邻楚国,东靠吴越,西连随(曾)、申等国。

这样独特的地理位置,既赋予黄国交通要道之险,也使它成为大国争霸的前沿。

在春秋初期,黄国尚能以独立姿态存续,但随着楚国崛起,它的命运便如风中残烛,忽明忽暗,摇曳不定。

2.兴起
青铜时代的光耀辉煌


四个赤膊黄国男子将陶范稳稳扣合,熔化的青铜液顺着浇口注入。汗珠沿着工匠的脊背滚落,在夯土地面砸出深色印记。忽然云层裂开缝隙,阳光直射在刚刚成型的青铜觥上,那些蟠螭纹竟似活过来一般在器身游走。远处传来巫祝的骨笛声,属于嬴姓黄氏的城邦诞生了。

黄国国君伯谦站在新落成的四方城中,手指拂过城墙的版筑痕迹。夯土中掺着碎陶与蚌壳,在暮春的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

青铜作坊的烟火十年未熄。当来自江汉的绿松石镶嵌进兽面纹的眼窝,当南海的砗磲点缀在方彝的棱角,黄国的青铜器已沿着淮水行销列国。齐国的盐商带着东海明珠而来,晋国的马队驮着太行玉石而至,他们在四方城的市集交换这些闪着幽光的器物,如同交换着文明的碎片。

“君上,楚人又在南境增兵。”竹简在案几上散开,像片片凋零的竹叶。伯谦摩挲着腰间玉璜,那是周天子赏赐的赤璋改制而成。“加强城父的戍守”,他蘸着朱砂在羊皮地图上画圈,“让工匠再铸三百支箭镞。”

黄国的经济以农业为主,兼营渔猎。淮河流域水土丰饶,适宜耕种,黄人亦善于制陶、纺织。此外,因地处南北交通要冲,黄国与中原诸夏及南方蛮夷均有贸易往来,使其成为区域性的商贸中心。

在政治上,黄国虽为子爵小国,却有一套完整的统治体系。国君称黄子,下有卿、大夫等贵族辅政。黄国曾与周王室保持良好关系,西周晚期,黄国国君还曾多次赴镐京朝觐,以示忠诚。

然而,黄国的安稳并未持续太久。

春秋时期,周王室衰微,渐渐失去对诸侯的掌控权和号召力,诸侯兼并加剧。雄心勃勃的楚国势力如狂潮般涌起,谁都能看得见楚国称雄南方进而图谋中原的宏图霸业。

黄国的命运开始走向转折。

3.危机
楚国的壮志雄心


从楚武王熊通开始,楚国称雄南方的壮志雄心显露。那个时候,远在淮水流域的黄国,当然还不是楚武王的主要目标。那个时候,楚武王的主要战略目标是位于汉水流域的“汉阳诸姬”之首随国。

这是因为,楚国要称雄南方,必须控制长江中游的铜、锡等有色金属产地。要想控制长江中游的铜、锡等有色金属产地,必须击败随国。

公元前704年夏天,楚武王熊通邀约一些诸侯在沈鹿(今湖北省荆门市钟祥市东)会盟。但是,隋国、黄国却没有赴会。黄国距离沈鹿路途遥远,缺席似乎有情可原。但是随国距离沈鹿那么近,却不来赴会,有些故意缺席、藐视楚国之嫌。

楚武王以此为借口,大举兴师伐随。这就是历史上,第二次武王伐随。

黄国国君虽然没有遭遇刀兵相向,却也遭到了楚武王的严厉斥责。

黄、楚自此结下仇怨。

楚人野心勃勃,不断吞并汉水、淮河流域的小国,如申、息、弦等国。当然,黄国亦在楚国觊觎之列。

黄国起初试图以外交手段自保。

据《左传》记载,黄国曾与江、道、柏等小国结盟,共抗楚国。

然而,这些小国实力薄弱,联盟松散,难以抵挡楚军的铁蹄。

黄国自知不敌,转而求助于齐国。

此时正值齐国强盛,齐桓公意气风发,高举“尊王攘夷”大旗,称霸中原。黄国遂依附于齐,成为齐国“淮上盟国”之一。

齐桓公亦派兵驻守在黄国附近,威慑楚国。

在齐国的翼护之下,黄国得到一段时期的安全。

然而,齐国的保护并非长久之计。

齐桓公去世后,齐国陷入内乱,无暇顾及淮河流域,黄国的靠山轰然倒塌。

4.灭亡
楚人的最后一击


失去齐国庇护后,黄国的处境愈发艰难。

楚国趁机加紧施压,而黄国内部亦生变乱。

据《春秋》载,公元前648年冬,“楚人灭黄”。

更详细的记载见于《左传》:“黄人不备,楚师潜袭,一战而溃。”

相传楚军伐黄时,黄国君臣以为有淮水天险,楚人难以逾越。不料楚军趁夜渡河,突袭黄国国都,黄国仓促应战,终因寡不敌众而覆灭。

黄国灭亡后,原来黄国的百姓则成为楚国的住民,部分遗民南迁至吴越之地,成为后来黄姓的重要来源之一。

楚国在原来黄国故地设置黄邑(后改设黄县),对黄国故地进行行政管辖和有效治理。黄国故地从此被纳入楚国版图,黄国从此融入楚国,黄国人也从此成为楚人。

5.余响
黄国的历史回音


黄国虽不复存在,但其文化却未完全湮灭。

在楚国统治下,黄地仍保留了一定的独特性。考古发现显示,黄国故地出土的战国文物中,既有楚式风格,亦残留黄国旧俗,可见文化交融之迹。

此外,黄国的历史记忆在后世得以延续。汉代以后,黄姓成为华夏大姓之一,许多黄氏家族追溯先祖至黄国。唐代《元和姓纂》称:“黄,嬴姓,陆终之后,封于黄,为楚所灭,子孙以国为氏。”

黄国的兴亡,是春秋时代众多诸侯小国命运的缩影。

在大国争霸的洪流中,诸侯小国若不能自强,便只能依附强者,或沦为牺牲品。

黄国曾试图以联盟、外交求存,但终究未能逃脱被吞并的结局。

然而,黄国的历史并非全然悲剧。它的青铜文明、商贸网络,乃至后世黄姓的传承,均证明其文化生命力之顽强。

在华夏文明的浩荡长卷中,黄国以自己的独有方式创造了不可磨灭的文化和文明,成为中华文化和中华文明的组成部分,被历史所铭记。

江湖路远,总能相见。

在黄国灭亡近四百年后,楚国历史进入楚顷襄王熊横时代。

在楚国的朝堂上,出现了一个天赋异禀、文武双全的黄国后裔。

他如同一道耀眼的闪电,照亮了晚楚的天幕。

他也成为战国晚期政治舞台上的一颗闪亮的星。

他的名字,叫作黄歇。


配图 张越 廖凌云 付莉荣 江峰等

部分图片来源于人民网-安徽频道

编 童飞飞

初审 孙继奎

二审 迟海波

三审 张 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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